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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ene Seven

十月三日,瓦拉姆,尼日爾。

 

軍車頂上的防護鏡在晨曦的照射下閃爍著白光。在瓦拉姆軍營的廣場前,美國特種部隊的人員各自在他們所屬的車子旁邊待命。車子的引擎發動著,隨時待命出發。廣場上,二十幾名尼日爾士兵跪在地上作晨禮。四輛尼日爾軍方的戰車整齊排放,等待士兵們結束禮拜後上車出發。

 

「好了,大家準備好,我們出發了。」Eric Kristensen 等尼日爾軍官和他回報後,命令人員上車出發。美國的隊伍十二名人員,分別搭載三台座車。兩台軍用悍馬車,車頂加強塔槍,裝載五點五毫米氣動彈匣供彈突擊步槍。開前鋒的戰車是 Kristensen 隊長,他坐在副駕駛座,由工程軍士官 Dustin Meyers 開車,武器軍士官 Derrick Bond 負責掌控車頂的塔槍,通訊上士Damien Marin 監控四周無線電的訊號,另外還有部隊翻譯官 Karidio Garba 在車上,即時分析敵方無線電交談的內容。

 

每當隊伍離開軍營,他們毫無意外地會從無線電裡攔截到恐怖份子以及其幫手互相連繫的對話。他們會互相通知「美國人出來了。」,一方面警告同黨,或是一方面計畫著什麼樣的埋伏攻擊。

 

尼日爾軍隊的車子穿插在美軍的軍車之間。Kenneth Nielsen 准尉搭乘的悍馬戰車開在車隊的後方,在他後面是一輛尼日爾士兵的戰車。Kenneth 的車上有另外三名隊員,開車的工程上士 Aaron Davidson,控制塔槍的三級通訊軍士官 Justin Talbot,以及搭乘在後座的醫護上士 Jacob Wright。在車隊之間,不同於另外兩台戰車,是一台無武裝的四輪驅動路地巡航艦,在眾多軍車中顯得突兀。武器上士 Jorge Castillo 負責駕車,由三級軍士官 Lina Gillick 位於副駕駛座指導,另有醫護軍士官 John Graver 與他們同車。

 

「路上小心。」上車前,Kenneth 走到 Lina 身邊對她說。Lina 點頭示意,沒有多說什麼。和 Kenneth 一樣,當昨夜隊長簡報告知他們只能動用兩台戰車時,Lina 有些訝異。

 

「雖然這次也許會遇到 Adane al-Sahrawi 的黨羽,但是他們極有可能只是零碎的殘餘勢力。」簡報上,Eric 輕描淡寫地說著。「這和我們平常執行的巡邏勤務沒有太大差異,另外我們會在 Tiloa 停留休息,尼日爾軍隊在地的軍隊會提供必要的武力支持,如果需要的話。」隊長和大家確認隔天清早的集合時間後,便宣布散會。幾名比較資深的士官狐疑地看著對方,正打算和長官 Lina 說些什麼,他們就看到她已經早先一步,朝隊長的方向走去,要求與隊長談話。

 

「我能問一個問題嗎,長官?」Lina 輕聲地問著對方,不想要引起過多的注目。此時 Kenneth 也來到他們面前;在 Eric 簡報完後,Kenneth 和 Lina 不約而同地看了對方一眼。Eric 看著 Lina,臉上表情保持和善,但心裡想著要怎樣應付眼前的軍士官。

 

「當然,Gillick。妳還有什麼問題嗎?」他在「還有」這兩個字上加重語氣,並且加深微笑。Eric 對於 Lina 還有 Kenneth 一直以來的建議都抱持感激的態度,畢竟自己的確在實務上經驗不足。不過,不像他們這些執行勤務的士官,作為隊長的他接受過更高的戰術訓練,被給予的職責是不單只是確定人員的安全,還必須觀看更大的時局。

 

「我以為我們能夠出動三台武裝的戰車。」Lina 不就任務的內容和 Eric 爭執;即便她並不同意這次的行動「只是」例行的巡邏偵測。Tilao 雖然有尼日爾的駐軍,但是周圍環境有多少恐怖份子的聚集,其實沒有人知道。加上依據規定,為了避免埋伏,車隊必須開駛不同的路線前往,更加遙遠的路途代表有更多機會遭遇敵軍。Eric 只安排兩台戰車以及一台無武裝的改裝運動型休旅車,在她眼裡實在有些荒謬。

 

「我和工程部查詢過,基地裡能夠動用的那台悍馬車還是故障的,需要維修。目前看起來只能使用休旅車了。」Eric 講得正常,好像一切都很合理的樣子。

 

「但是長官,我以為這次的任務有可能遇到敵軍強力的抵抗。」Kenneth 開口問著,顯然地,他也不同意剛才簡報裡定位這次任務為例行的巡邏。

 

「就像我說的,這次的行動只是例常的巡邏。沒有預計會遭遇敵方強大火力的攻擊。」面對下屬的詢問,Eric 更加堅定重述自己的立場。他了解面前這兩人的疑慮,但是就像他說的,作為隊長,他必須要看到更大的格局。Eric 當然希望能有三台武裝戰車參與行動,他也想要給隊伍更多的防護,但是眼前關於 Adane al-Sahrawi 藏匿處的線報必須即刻處理,他們沒有多餘的時間等待工程部修好那台車才行動。

 

「況且,等我們到達 Tiloa 有更準確的消息後,我會即刻通知司令部派遣更多支援部隊的。」他言語間充滿自信地說著。和他們一樣,Eric 同樣著重部隊士兵的安全。作為隊長他,嘗試著在任務完成和安全疑慮的兩難上,找到平衡的點。

 

「希望美國隊長能帶給我們多點好運。」待 Lina 上車,位於駕駛座的 Jorge Castillo 口無遮攔地用西班牙語抱怨著。美國隊長是幾名士官私底下替 Eric Kristensen 隊長取的綽號。「在恐怖份子猖獗的戰地開著一台休旅車,他媽的真是瘋了。」Jorge 是 Lina 擔任隊伍武器軍士時的副手,對於 Lina 相當熟識。他與通訊上士 Damien Marin 還有 Lina,是隊伍裡三名擁有拉丁美洲血統的士官。來自邁阿密的 Castillo,他的父母是古巴籍移民;Marin 的父母是移民到芝加哥的墨西哥公民,至於 Lina,據他所知她的母親是哥倫比亞人。

 

「別再多嘴了,Castillo。我們已經聽你抱怨一整夜了。」Lina 簡單地以西語回應對方的不滿。作為他們的長官,她沒有習慣在他們面前抱怨自己直屬長官的習慣。她們坐在車上,等待醫護軍士官 John Graver ,此時他正與後車的另一名醫護上士做行前的最後確認。

 

「喔,你看看。是 Johnny G. 在我們車上。」當 John Graver 氣喘呼呼地打開車門上車時,Jorge 打趣地說著。John Graver 關上車門,靦腆地笑著和前座的兩人道歉。Lina 微笑地透過後視鏡看了 John 一眼。前方座車移動,她隨即指揮 Jorge 開車跟上前面的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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